云舒是苦玄的徒弟,她又每月固定有三日跟着净明习武,因此明月庵倒是常备着她和秋菊、冬生的房间。
庵中没有多余的房间,其他几个丫头一起来,便显得有些拥挤。好在春迎提出可以四人挤一间,庵里也不必再给她们收拾屋子。一旁的云舒有些自责,这次出府有些冲动,倒是给师太添了不少麻烦。
云舒看她们忙着归置箱笼,便去大殿听师太给众位师傅讲经。听完经,她特地去地藏殿进香,看着勇毅侯夫妇的油灯一闪一闪地跳动着火光,心绪渐渐平静下来。
视线飘到右侧的窗户,云舒响起上次柴斐就是站在那个位置。她摇摇头,怎么把那个位置记那么清楚做什么?
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,云舒回过神来,回到自己的屋子简单用了素斋歇了个晌,便带着春迎和秋菊前往后山。
走了将近两刻钟,在山腰处终于看到了净明师姐说的那间茅草屋。周围古树环绕,院中还种着不知名的花花草草,在这秋末初冬时节竟然还有不少开着花,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。
云舒深深吸了一口带着些清香的空气,心中暗忖道这老和尚倒会享受。反正也不是京中,她放开步子跑到门前敲得砰砰响:“老和尚快开门,我来啦!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一层细细的灰落了下来,云舒一下子被呛得咳了起来。
门内跳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和尚,“哎哟,我最可爱的小徒弟也来啦?你怎么咳起来了?可是生病了?”
“咳咳,老和尚,我说你这屋子是多久没住了?这么大的灰!”云舒看着雪白的杭绸褂子上的灰点有些心疼,这可是夏清她们才做好不久的呢。
“有吗?”苦玄一脸纳闷地瞧着云舒,这房子可是上午才打扫了的。
看这情况云舒也不打算进屋内,拍着衣裳走到院中坐了下来,调侃道:“你平时不走门吗?这么大的灰都看不见?”
谁知苦玄乐得直拍掌,“小徒儿果然聪慧,为师都是从窗户翻进去的!”
春迎正递上一个簇新的包袱和一个食盒,云舒接过的手一顿,她还是小瞧了这老和尚的脸皮啊。
“哎呀,来就来,干嘛还带礼物?”苦玄眼睛都眯了起来,早知道收个女娃这么贴心,就不要那小子了。
“哦,那我收回去了。”云舒作势就把包袱递给了春迎。
“哎哎哎,为师就是气一句,你怎么还当真了呢!”老和尚急得伸手一捞,春迎手里的包袱眨眼间就到了他手中。
他翻了翻里面崭新的僧袍、僧鞋和长袜,嘟囔道:“准备这些做什么,还不如多带几盒吃食,打几壶酒来。”
春迎看云舒一脸无语,笑着上前解释道:“大师,这是小姐特地吩咐用最软的细棉布缝制的,眼看就要立冬了,衣服洗后不易干,多准备几套总是好的。”
她没说的是,京中闺秀在立冬前都是要为家中长辈缝制衣裳的,这包袱里的鞋袜都是小姐亲手做的,只有衣裳是夏清帮着一起做的。小姐说这是做徒弟份内之事,可她总觉得小姐比往年要开心一些。
看着老和尚小心翼翼地摩擦着包袱,云舒心中一暖,“我知你这百衲衣是不会换的,准备的是里衣。长袜和鞋底是加厚了的,你时常在山间行走,寻常底的草鞋和布鞋穿不住。”
她顿了顿又道:“往后每季都会有,你莫要舍不得。”
苦玄摆摆手,拿起鞋袜往脚上套,“哪能啊,既然收了这衣裳鞋袜,理应天天着才是,大不了我多为你念几卷经好了。”
说话间苦玄已经换好了鞋袜,还在地上跳了一跳,“不错不错,果然比一层底的舒服。”
说完又朝屋内一吼:“你个小兔崽子出来看看,什么叫徒弟,什么叫孝顺?”
屋内还有其他人?云舒愣神中,身着一袭黑袍的柴斐已来到了院中。
他眉毛微挑,眼睛微瞥看了眼苦玄脚上新鞋道:“那你把佛珠还我?或者是把这一院子的草药拔了?”
苦玄立马将袖子拢了拢,那佛珠可是护国寺前任主持圆寂后留下的,万万不能再还给他。这一个两个的都惹不起,他立马堆起笑,“为师就是跟你开个玩笑,净至咋还当真了呢?快来见过你师妹!”
云舒瞧着柴斐没有要动的意思,走上前行礼:“见过师兄。”转身又对苦玄道:“云舒不知师兄在此,今日唐突了。师傅既然有,云舒这就告辞了。”
“哎哎哎,你别走啊……”云舒扭头便走,没理会苦玄在身后一通乱喊。
云舒走得很急,差点就小跑起来,身后的春迎和秋菊一脸迷惑,小姐走这么快做什么,像是有狼在追一样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~”想起转身时柴斐那僵住的神色,云舒停下步子,一阵轻快的笑声在林间响了起来,像是一串银铃随风起舞。
以往老是猜他的心思,这次总该他弄不明白了吧?云舒一手叉腰一手拍着胸口,她也是刚刚看见老和尚与柴斐相处意外的随和,想起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捉弄,偏偏那人还一本正经的样子,
第49章 出发去南山村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